匯率戰爭,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,但是戰爭的過程與結局,可能關係到國家財富的得失、增長的消長、就業機會的遷移。匯率,是經濟發展的製高點之一。經過了二十餘年平靜之後,新古典主義的均衡理論在政策實踐中讓位給博奕論。匯率的走向,不再以資金流向、經濟周期、利率起伏為依據;國家意志、央行政策成為新的主導力量。當所有國家均捲入政策的博奕時,舊的秩序被推翻了。
匯率戰爭的始作俑者,是美聯儲的新一輪量化寬鬆政策。經濟復甦乏力、就業市場不景,給美國政府及貨幣當局帶來沉重的政治壓力。新的量化寬鬆政策的如意算盤是,通過天量的流動性注入,拉低美元匯率,藉此通過通脹減輕債務負擔,同時吸引海外資金流入推高資產價格。弱美元的代價是輸入性通脹,但是如今美國面臨通縮風險,通脹因素暫時無須央行擔心。這樣做的好處是,美國的商品與服務在海外更具競爭力,有利於出口。同時美元資產在海外資金眼中更便宜。
然而,美元的貶值,是建立在其它貨幣升值的基礎之上,聯儲的複蘇大計無可避免地影響其它國家的增長與就業。在其它國家也面臨增長放緩、財政刺激強弩之末時,美國這種以鄰為壑的作法,自然招致他國的反擊。
日本率先推出自己的量化寬鬆政策,歐洲央行也大幅增加國債購買,英國的量寬鬆由退出變成重入。新興市場國家的基本面良好,熱錢蜂擁而來,炒高了那裡的匯率和房地產,巴西、泰國、韓國紛紛出招,對海外熱錢徵稅,不少其它國家提高外資購買本地物業的門坎。
匯率戰目的是通過貶值獲取額外的增長動力,如果所有國家都貶值,都設立門坎,則美國的量化寬鬆就未必能達到預期的效果。 這樣只會導致量化寬鬆的加碼,或者貿易戰。
匯率政策成為戰場,是新古典經濟學的潰敗。在一般均衡理論中,國際收支、匯率、利率、增長,像一串珍珠優雅地排列在一起,因果互動,最終達成合理的均衡的結果。一切透著數學的完美,一切由價格變化實現理性的統一。然而攀比貶值,打破了古典意義上的均衡,政策在博奕假設下尋求最大利益。個體國家“自私”的理性行為,未必帶來全球利益的最大化,甚至自身利益的最大化。
文章出自: http://tw.knowledge.yahoo.com/question/question?qid=161207180947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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